@沸雪 给神仙川之生贺,现代江湖pa,还群像(虽然人不多),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,但我写得很过瘾,希望川也过瘾
纯瞎编,bug很多,小师叔的设定来自priest《无污染无公害》
川川生日快乐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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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众所周知,北京是一个没有夜生活的城市。
陈升攀在六楼的防盗窗上休息,腕表在一片漆黑中幽幽地发着光,有如飘动的鬼火,他抽完一支烟,把烟头丢进脚下黝黑的视野里,看着那点橙色的火星飞速下坠。
月亮沉默行进密云,天地黯淡。
他不再等待,脚尖在防盗窗上轻轻一点,身形如飞鸟急窜,同时他的手像突然长出一截似的扒住了七楼的窗台,一勾一甩,悄无声息地落在上面。
现代不像古时那样,用蘸了口水的指头捅破纸窗就可以,这方面大侠们的经验还得来自溜门撬锁的前辈。陈升扯下透明胶带,在窗玻璃上厚厚糊了几层,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,攥着拳头就要往上砸。
“哥们儿,这就过分了吧?”
厚重的窗帘一下被拉开,陈升来不及思索,提肩撞破窗玻璃,回身一掌切往那人肋下。那人退步闪过,抄起一旁的扫把就往陈升脸上招呼。
或许因为来得仓促,这一式绵软无力,陈升不躲反进,却没想到划过眼前的扫把倏忽一抖,扬起好大一股灰尘,他刹时就被迷了眼,随后一道重重的力度击在他的颈侧,一双手迅速扶住他软倒的身体,轻轻放在地上。
“得,又来一个。”
王也灰头土脸地把陈升拖到墙根下,胡乱掸了掸身上的灰,觉得这种自损八百的招还是少用为妙。他坐回电脑前,拖出张楚岚的微信聊天框,徐徐打字:“又来一个,你安排一下,什么时候带走。”
张楚岚说:“?这大半夜的我上哪儿给你安排去,老王你艺高人胆大,我放心,明天再拨人手哈。”
王也:“那也成。”
张楚岚回了一个指尖摸仓鼠头的表情:“乖乖。”
王也面不改色:“顺便把我家玻璃修了。”
他切换界面,游戏里道长还在屋顶上,衣袂飘飘,和一旁的剑客并肩而立。他调了一下视角,浮云乘眼过,浪迹江湖,潇洒快意,两个人,两把剑,一种漂泊。
当前对话框里有一行白字:等下,有事。
网游作为一种新世纪产物,发展到今日,其承载的功能已不远止娱乐,交友恋爱感恩有你,撕逼吃瓜腥风血雨,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此话不假。
王也和青的相遇着实巧合,二十级道士身形如风,飞得很高,摔死在妹子给青炸的烟花里。妹子是个性子烈的,大概误解了什么,当即加了青仇杀,青没还手,尸体躺在道士旁。
青悄悄地对你说:[?您有事吗]
[近聊]张大床:[不好意思,马有失蹄]
第二次见面时,青被某个大帮抱团殴打,网游就是以多打少,他认了,剑客风骚地游移在众红名间,起手就带走一条命。此时一位满级道长从天而降,斜斜砸进红名里,落地先加了队友,一个AOE收割一片人头。
你悄悄地对青说:[一命还一命]
满屏的死亡信息中,一条系统提示跳了出来——青请求加你为好友。
王也做了一个打招呼的动作,剑客头顶立刻飞起一个装着爱心的聊天框,看来他一直没切出去。
[近聊]张大床:[你要说啥]
[近聊]青:[过几天我有事去北京,道长,要不顺便面个基?]
王也一怔,与此同时他放在手侧的手机亮了,是张楚岚:“老王,在不,拉你进群赚钱啊。”
这是有委托的意思,身为挂靠在公司名下的赏金猎人,当然还是钱比较重要。王也搭在键盘上的手匆匆打了一个行字,拿起手机回张楚岚消息:“什么事?”
[近聊]青:[啧,人家好意去找你,你这是什么态度]
张楚岚:“公司刚刚得到消息,诸葛家的小子过几天来京,我们得把他截住。”
他没说理由,但王也知道。当代信息传播的速度快得令人恐惧,三天前公司将一个名为新截的邪教一网打尽,不少人却在说现场看见了诸葛家长子,新截教主马仙洪半道上被劫走,秘术神机百炼下落不明,这次公司势在必得。
他问张楚岚:“他什么时候来?”
对面一时半会儿没了动静,估计是在确认信息,王也把注意力转回电脑屏幕上。
[近聊]张大床:[没,保证带您吃好喝好成不?什么时候来]
[近聊]青:[五天后]
手机一震:“五天后。”
张大床悄悄地对你说:[到时候打我电话,1xxxxxxxxx]
大老王:“不巧啊老张,那天有事,您另请高明吧。”
2.
张灵玉发誓,自己这辈子最讨厌的人一定是张楚岚。
尼古丁的气息散逸在空气中,他低垂着头,把神色掩进两侧垂下来的长发里。他不如张楚岚,师傅这样说,他眼下不得不短暂认同,因为他的嘴一定不如张楚岚伶俐。
张楚岚最后以一句邀请结束了他的嘚啵嘚,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:“如果你暂且没有打算的话,要不要跟我混?在公司?”
张灵玉咬住了牙:“我不用你可怜。”他说出这句话后立刻感到某种孤立无援一层层地压上来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他有限的价值还只在门派里才能得以彰显,他何止没有出息,他简直是个废物。
可张楚岚的声音落进他耳里,一字一句都清晰:“我没有可怜你,我在求你帮忙。”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张灵玉,双手揣进兜里,烟雾后的眼睛像闪着冷冷的嘲弄的光,却又像什么都没有:“张大侠,当今社会杀人犯法的,你的功夫在小偷那里用得倒是纯熟,划皮包……哈。昔日微澜,在你手上就是不合时宜的屠龙之术。”
张灵玉的睫毛闪动了一下,那一刻他紧绷着的脸皮仿佛终于绷不住,在皲裂的缝隙中窥见了一抹深切的痛苦:“那你求我?”
“求你。”张楚岚干脆地点了点头,“屠龙之术,自然要用来屠龙。”
张灵玉缓缓抬头望着他:“什么龙?”
张楚岚也不瞒着:“卧龙。”
张灵玉抿住嘴,半晌后轻声问道:“你……公司要他的命?”
“没有,所以不是你也可以。”张楚岚答得很快,这句话是实话,他却话锋一转,“可是师叔……我好累啊。”
“全性,龙虎山,天下会,王家吕家陆家。”他几乎要掰着手指数起来,“这些大佬一个个都盯着我,我好想有个可以信任的朋友撑我一把啊。”
此时张楚岚又像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了,眼睛大而水润,让人想起婴儿,或者某种新鲜的充满生命力的东西,当他直勾勾地看着谁时,被看着的人很难拒绝他的请求。
张灵玉一直轻微动着的右手停住了,一片两面是刃的小刀片夹在他指缝,怔怔地露了一个边。
张楚岚无奈地笑笑:“不和我做朋友也别用它吓唬我啊。”
“走了,宝儿姐。”他留给张灵玉一个背影,“师叔,你考虑考虑吧,你是个有用的人。”
刀片重新转动起来,隐没在张灵玉莹白如玉的指尖,而张楚岚的脚步顿住了,他回过头,露出一个有些狡猾的、属于少年的笑:“对了,我可没有被逐出师门,看望师爷的时候带个同事回去,好像也没什么不对……”
张灵玉霍然起身,他听到自己哑着嗓子问:“什么时候。”
“大后天。”张楚岚回身,手友好地向他伸过来,“师叔,欢迎加入哪都通。”
3.
风起于青萍之末,浪成于微澜之间。
微澜的意思是:千里之堤,溃于蚁穴。
无论多坚固的物品都有其脆弱点,人体也一样,微澜练的是一刀封喉,一击即走,从不走空。张楚岚在龙虎山上见过一次张灵玉耍刀,像杂耍似的,一柄小刀片在他指间灵活流转,他瞪着张楚岚,说:“拔你的刀。”
张楚岚的刀比一般的刀要窄一寸,长三寸,名为“源此流”,传说当年其先辈在瀑布下试刀,一刀断水,一刀改流,而这条瀑布刚好是汤汤大河的源头。
从此长河源此流。
——天下刀法源此流。
正一门下弟子从不练剑,张楚岚抽刀,刀光凛冽如霜雪:“小师叔,请赐教。”
当代大学生旗帜鲜明地分成三种:咸鱼型,事业型和学习型,张楚岚独立于这三者之外,虽然他心态非常成熟,有时候难免也会觉得自己鹤立鸡群,周围的同学都是傻逼。
他推开寝室门的时候,室友王震球正在用卷发棒烤肉,见到他来,非常热情地招呼道:“来,阿莲,吃肉!”
王震球则不一样,王震球是特别傻逼那一款。
张楚岚过去叼了块滋滋冒油的瘦五花,顺口问:“没课?”
“请假了。”王震球又揭开另一边奶锅的盖子,一锅关东煮咕咚冒泡,“嗟,来食。”
“滚你。”张楚岚抬腿踹了他屁股一脚,回自己的铺位,从衣柜里取出吉他袋。
王震球知道他要去兼职,见怪不怪,只提醒了一句:“下午高数。”
门外有人在喊:“张楚岚,你好了撒?”
男生不能进女寝,女生却能进男寝,王震球冲张楚岚竖起一个大拇指:“宝宝姐来啦?”
“……操。”张楚岚懒得搭理他,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太引人注目,补了一句,“高数我回来上。”
王震球满不在乎地点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张楚岚临出门前回身关门,下意识扫了一眼室内,他看到王震球擦干净手,不慌不忙地在一个蓝白界面的回复框里敲下两个字:“谢邀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张灵玉颔首。
再次确认一切都布置完毕后,张楚岚把手机塞回口袋里,合眼假寐。他这个师叔和诸葛青有几分君子之交,下手不合适,用来做钓饵倒是刚好,只要套出诸葛青的落脚地,接下来的事一切好说。
当张楚岚沉默时就变成影子,仿佛他这个人天生只适合人群,他的膝盖上横放着那个吉他袋,拉链掀开后里面是一把刀,隐在鞘里。张灵玉坐在他左边,托腮看着窗外,手心盖在大腿上,盖着那柄小刀片。他右边是冯宝宝,睡得无忧无虑。
面包车载着三人呼啸而过,驶向两个小时后的机场,下午两点,阳光鲜妍,张灵玉拉下窗帘让车内陷入昏黑。
4.
“谢邀。这活儿有意思,接了~”
王震球下载附件,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观察了一下照片中的人,最终承认对方确实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好颜。
诸葛青,诸葛家大公子,神机百炼的事自己还没洗干净,这种敏感时刻上京,想做什么呢?
他扎好头发,站在衣柜面前摸了摸下巴,此刻手机于桌上缓缓亮起,来电显示是郝叔。上司的电话谁不接谁傻蛋,他打开免提,对方的声音立刻从话筒里透出来:“球儿,这事儿你最好不要插手。”
“这不好吧郝叔,收了钱呢。”王震球的手指划过一排卫衣,抽出其中一件,“公司有不允许员工在非工作日赚外快的章程吗?”
“混球儿……”郝意快被他气笑了,“真想赚外快,你在公司内部系统接什么任务?”
王震球振振有词:“我人脉窄,知道的信息少嘛。”
“你就不能不蹚这趟浑水吗?”
“好玩呀。”王震球笑嘻嘻道,“既然您已经看出来了,还打这通电话过来,总不会是单纯骂我一顿的吧?”
郝意的声音听起来像头疼了三个月:“这次公司针对神机百炼,突破点找的就是诸葛青,这些消息没有假,你还想知道什么?”
郝叔盖章,那应该就是真的了,王震球一挑眉,这不像公司的作风。他沉吟着,问道:“郝叔,我能知道多少。”
对方哼道:“你以为你能知道多少,臭小子,你要我落马啊?我再说一遍,看热闹算了,不准插手啊。”
“高官才能叫落马,您……谢谢郝叔!”他连忙打个哈哈,打得很不走心,“哈哈,一定听您的!”
本周三号楼在挨户换管道,楼梯间堆满了废弃的PVC管,王震球经过时顺带一挑脚尖勾了条管子握在手里,大摇大摆地刷开宿舍楼的门。一辆五菱宏光已经停在了门口,他兴冲冲地拉开门:“师傅,能放得下这管子吗?好嘞好嘞谢谢您啊!对了,能开发票吗?”
车子内部空旷,司机也不爱侃大山,王震球乐得清静,一看时间,两点半,高数该上课了,遂徐徐向张楚岚发出关切询问:“阿莲,高数课老师点到,你人呢。”
张楚岚竟然秒回:“角落窝着,你呢。”
没想到还真点到了?平常有公司处理,这次可算自己私人活动,王震球不想补考:“帮我答个到呗,谢谢阿莲。”
张楚岚:“?你不在教室跟我说要点到?”
王震球:“开个玩笑嘛。”
王震球:“回去再跟你说,爱你哦么么哒~”
张楚岚对答如流:“好的,么么哒~”
手机顶端此时弹出来一条系统提示:您的任务状态已更新!
王震球把界面切换过去,简洁的页面上只有两行字——
任务内容:保护诸葛青平安到达酒店。任务倒计时90分钟。
少侠,请万望小心!
5.
KFC靠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,装饰画的影子正好投在他的脸上,他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罩衫,袖子里的手稳稳地擎着那对冰凉的机括。
马仙洪的心情也同样冰凉,他是个和平主义者,非到万不得以时他不愿动手。
机场的人总是很多,他的目光穿透人群,落在正对面的自动贩卖机上。一个俊美的年轻人从取物口摸出一罐可乐,单手扣着拉环利落地打开,他的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根手腕粗细的PVC管,被擦洗得锃亮。
几乎没人见过王震球使真枪,但他的枪法和坏名声一样出名。
KFC对门是一家红烧牛肉面馆。隔着两层玻璃,马仙洪也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个邋遢女孩,她吃面的速度很快,据说她杀人的速度更快。可惜的是这并不值得称赞,因为张灵玉坐在她身旁。
张灵玉的双手都安静地放在桌面上,十指白净修长,只要他想,他就可以像摘一朵花一样摘掉一个人的脑袋。
冯宝宝在,张楚岚一定也在,马仙洪顺着张灵玉的视线望向洗手间,他知道张楚岚在里面,也知道他手里有把源此流,还知道他曾经打败过张灵玉。
距面馆十米远的地方有一排椅子,左数第三个椅子上瘫坐的那个人,马仙洪并不认识,可他认识他的身法。从他一走进大厅起,马仙洪就注意到了他,风后剑法传人的每一步,永远都踏得很合理。
除了诸葛青,近年杰出的小辈竟然同时聚集在了一个地方。这五个人聚在一起,一定是要做一件很难的事。
比如抓住诸葛青。
诸葛家家学渊源,武侯后人会的花样都很多,但这不代表诸葛青会神机百炼。公司既已亮明对诸葛青的态度,马仙洪就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。
诸葛青乘坐的航班即将落地,马仙洪把位置让给一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妈妈,悄无声息地混入人群中。
6.
“我刚下飞机,这就去找你!”
诸葛青曾多次设想过道长会有怎样的一把嗓音,清澈低沉,不属于一上来就抓耳的类型,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口纯正的京腔,总之完全符合他的预期。
他挂了电话,人模狗样地露出一个商业微笑:“赵董,我的人身安全可就托付给您了啊。”
“你就放一百个心吧。”赵方旭呵呵一笑,拍了拍诸葛青的肩膀,“不是我说,青啊,你真没学神机百炼?”
诸葛青撩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盯了他片刻,倏忽一展眉:“我学那玩意干嘛。”
赵方旭循循善诱:“就不心动?”
“打住打住,您再套我的话,我该后悔了。”诸葛青半开玩笑地一摊手,“说出来不怕您笑话,本家的东西我还没钻透呢,哪有心思惦记外门功夫。”
“哎呀,现在的年轻人真不错。”赵方旭欣慰地推了推眼镜,“这次要真能引出马仙洪,可都是你的功劳啊。”
诸葛青连连摆手:“您客气,一点小事,不足挂齿。时间差不多了,我得走了。”
他拖着行李,施施然离开,没走出两步,道长又给他打电话:“对了,青,你长什么样儿啊?”
“我?我是你放眼望去最帅的那个。”
没想到道长说:“我看到了……你是不是穿着黑色的卫衣,手上拎着条水管儿?”
诸葛青:?
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,道长又问:“或者你是白头发?”
诸葛青:??
他哭笑不得:“你别急啊,我还没出机场大厅呢。”
“哦哦,行。”道长一口应下,“最帅的那个是吧,我记住了。”
此时距离出口不到五米,诸葛青想问那你呢,话未出口蓦地一惊,脚尖连点急退三尺,轻飘飘地在垃圾桶上借力一下,拖着行李箱一个箭步窜出门。
“道长稍等。”
第二发弹珠紧随其后,诸葛青沉肩右倾,后背却突然撞上来一个人,同时一股劲风向他的小腿抽来,诸葛青心头凛然,脚跟一磕堪堪和来物相抵,它却裹挟连绵之势扫向下盘,令诸葛青顿时失衡绊倒在地,和那个撞上来的人滚作一团。
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你没事吧?”撑在他上方的年轻人长出一口气,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,“实在抱歉,我刚刚没抓紧这根管子。”
诸葛青抽回手扯了扯衣服上的褶子,云淡风轻地说:“没关系。”他的右手垂着,指尖有簌簌粉末落下来,他若无其事地把其中藏着的纸团嵌进袖扣间。
马仙洪的暗器到了,老马真是个好人。
但这个能无声无息靠近他的年轻人又是谁?
“两位有哪里受伤吗?”
一双格外莹润好看的手伸向他们,诸葛青闻声转头,心中大叹不妙,张灵玉?
张灵玉平静地行了一礼:“诸葛兄弟。”
年轻人已经抢先扶着他跳起来了,挑唇一笑:“谢谢你啊。”诸葛青紧随其后站起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没关系。”张灵玉转向诸葛青,抬手请道,“诸葛兄可以与我到一旁小叙片刻吗?”
“等等。”年轻人扯住了诸葛青,“你真的没事吗?要不要去医院?我——”
一片混乱中,他面前光可鉴人的地面上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,来人背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,目光疑惑地绕着他们三人转了一圈,最终精准定在诸葛青身上:“……青?呃,我是,张大床。”
“……”这人怎么认出来的!诸葛青震惊,笑得眼睛都弯成一道弧:“哎,我是青。”
【END】